【当我们谈论爱情的时候，我们在谈论什么（冢不二）】（中）
*这么久不更新的我我我…给大家拜个晚年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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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方的消息很快回过来，“真是好久不见呐，手冢。”
手冢严谨依旧，“严格而言，这不算一次见面。”
那边回了个笑脸，“开门见山吧。寒暄可不是你的风格呐。”
手冢稍犹豫了一下，还是道，“啊。我想我遇到了瓶颈。”
手冢向来是个迎难而上的人，当他发现有任何问题的存在时，他更愿意解决，而非逃避。也正是如此，当他发现自己对于情感的感知日益消退时，他选择了写一本纯粹的感情小说，以期发现问题之根源所在。
选题尚且顺利无比：无非是俗套的爱情故事，亮点只在于主人公是AI与人类。那段时日关于“人类与AI 能否通婚”的问题在社会中吵得沸沸扬扬，这一类体裁的作品自是备受关注。
坏在选择了连载。手冢断断续续写了三个月，外界的质疑从未断过，直指他已江郎才尽。
Icebreaker:”你在我的认知里似乎不是这样在意外界评价的人呐。”
敌乃己身：”与外界评价无关，问题来自于我自身。”
敌乃己身：“准确来说，我遗失了某种情感。”
手冢无疑是一个记忆力上佳的人，他能从计算机系毕业且没有秃顶已是最好的证明。何况情感与生俱来，同记忆其实无甚联系。何况情感与生俱来，同记忆其实无甚联系。只是如何清晰记得都无法在文字中表达，仿佛缺口的圆环，即使被硬拽着在路上滚动，情况也只越发糟糕，终至无法继续前进的地步。
那头安静了许久，手冢几要疑心不二已经睡下了，才又弹出几句消息:
icebreaker:“刚才翻了一下这几期的《青学》，外界所谓的你已经江郎才尽果然是不可信的呢。”
“情节，手法，语言，可以说甚至较以前更胜一筹，但核心情感却几乎感受不到。”
“于你而言，爱情究竟是什么呢？手冢。”
手冢盯着最后的那行字，直到他感到眼睛都有一些灼痛了，才缓缓敲下回复:
敌乃己身:“是动摇理智的因素之一，仅此而已。”
而这就是问题所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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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是看起来相对靠谱的不二给了手冢些许希望，他最终同意了加入，给这本杂志提供一些技术上的支持。
接到电话，大和显然很是高兴，
“哟！这可得好好庆祝啊。”
手冢想起上一次大和说要庆祝的结果是喝得酩酊大醉，当着一帮人非要在桌上跳脱衣舞，心下一阵发憷，
“不了，我周一直接过来就好。”
对面对于他这样的古板显然不买账，索性使出了杀手锏，
“不二君的复学也是要庆祝的，你来不来？”
“复学”二字像根极细的针般刺了他一下，教他更明晰地想起不二那双蓝色的眼睛来。手冢向来不是什么热衷于结识朋友的人，那一刻却下意识地脱口道，
“来的。在哪？”
大和给他报了地点，是校外一家还算安静的酒吧，尚在手冢能够忍耐的范围以内。挂了电话，手冢很是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，以期用暂时的黑暗掩盖掉不明所以的期待。停在窗外的鸟懂不了这个人类的情绪，歪歪头，扑棱着翅膀飞远了。
七点过一刻的时候，手冢走进了酒吧。酒吧里人很少，他很容易就发现了不二。不二正坐在灯光稍亮处读一本小说，浅褐色的头发看起来很柔软。“您要喝点什么吗？”“苏打水。谢谢。”侍者又询问不二，“不二先生，要再来一杯咖啡吗？”侍者显然与不二熟识。
不二将酒水单仔细研读了几遍，直到手冢不免怀疑那是否是一部有趣的小说，
“今天已经喝了不少咖啡了，那么…”他露出一个很狡黠的笑，“也给我一杯苏打水吧。”侍者很快离开，不二指了指手腕处的表，“没想到手冢君也是会迟到的人呐。”“非常抱歉，今天路上塞了一会车。”“哎，这条路也会塞车吗？”“我去拜访了老师，请教一个算法。”
他们很自然地闲谈起来，仿佛多年老友再见，浑然不觉岁月留痕。中途大和来同二人聊天，笑道，
“哈，手冢也不全然是不会聊天嘛。”
“与其同你聊天，不如给AI写诗。”
大和被噎了一下，对面的不二乐不可支。
...
如此很快过了凌晨，白天大都还有课要上，究竟是新学年伊始，不敢缺课，一帮人也闹得差不多了，便三三两两地先后离去了。大和喝得起了兴，被人架着回去的时候还嚷嚷着再来一杯。留下手手冢与不二走在最后，对着一地狼藉，面面相觑。
“我想他们已经忘记付钱这回事了。”不二的神色颇有几分哭笑不得，“希望大和前辈会记得还我酒钱呐。”
“他不会抵赖的，”手冢一针见血，“你手上还有他今晚大跳钢管舞的视频。”
两人起身走出酒吧，尽管已是初春，冬日的余威仍然停留在这样的夜晚，寒意仿佛在清水中浸泡过的毛巾拂过脸庞。许是因为在学校附近的缘故，街面并不嘈杂；灯光由远及近，散成一把星子。
他们沿着宿舍的方向往回走去，继续着之前的话题。
“如果有合适的机会，很想同手冢一起去野外拍照片呢。”
“但我拍的并不好。”
“没关系哦。相机也不过是传达内心想法的工具而已。”
两人已经走至不二的宿舍楼下，从楼中渗出的些微光亮雪一般落在外面的灌木丛上。
“我总觉得手冢所凝视的，是我所能见的更远的地方。”*
“会尽力不让你失望的。”
不二大概很满意这样的回答，冲他笑道，“周一见。”
“啊。”
这是手冢第一次觉得大和高明：不管怎么样，他周一都一定会去报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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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的这段日子，记者们都偏爱以“筚路蓝缕”来描述，为那些代码，诗歌写下大篇幅的文章，似乎非是如此，不能够彰显当下的成功有多么来之不易。
而每当手冢提及这段时日，最先想起的却并非是在一杯接一杯的咖啡之间敲下的每一行代码，而是在那些不眠之夜之后的早晨的雾霭，落在玻璃之上的阳光或者雨水，以及同他低声交谈的不二。
就在上一周，手冢在《青学》的十周年纪念刊的卷首第一次写道，
“也许我需要纠正一直以来的一个错误说法。...这并非什么值得夸耀的艰苦岁月，相反，它带来的欢愉给了我莫大的勇气，使我能够同《青学》一起，走过真正的黑暗时刻。”
Icebreaker;“而我想，它也许是你坚持理智的原因之一呐。”
*官方音游梗，原台词见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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